【原文】

 

敦煌索万兴，昼坐厅事东间斋中，一奴子忽见一人著帻①，牵一马，直从门入。负一物，状如乌皮隐囊，置砌下，便牵马出行。囊自轮转，径入斋中，缘床脚而上，止于兴膝前。皮即四处卷开，见其中周匝是眼，动瞬甚可憎恶。良久，又还更舒合，仍轮转下床，落砌而去。兴令奴子逐至司厅事东头灭，恶之，因得疾亡。（出《述异记》）

 

【注释】

 

①帻（zé）：又称巾帻。古代中国男子包裹鬓发、遮掩发髻的巾帕。

 

【翻译】

 

敦煌人索万兴，白天坐在公事房东边的书斋，一个仆人忽然看见一个人戴着头巾，牵着一匹青白杂色马，直接进了大门。马身上驮着一件东西，像一个黑色的皮袋。那人把皮包扔在台阶下，就牵着马走了。那黑皮袋自己一圈圈转起来，一直转进了书房，顺着床腿滚上来，停在索万兴的膝前。那黑皮袋就自动从四边打开，只见里边周围全都是眼睛，每个眼睛都又眨巴又动弹的，十分可怕吓人。好一阵子，黑皮袋又自动合上，仍然转着下了床，又下了台阶，走了。索万兴叫仆人追那怪物，直追到办公房的东头，就消失了。索万兴越想越憎恶，接着就得病死了。